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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8/14 20:14:00
北京医院皮肤病治疗 http://pf.39.net/bdfyy/bdfzd/150714/4655748.html

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的我,一直睁开双眼向四周扫来扫去,除了头顶上的机器,似乎还能看见医生和护士忙里忙外,给我的大腿消*,上麻药,传手术刀,塞管……

手术在和谐的气氛中有序进行。

这是我做的第三次介入手术,心里一点都不害怕,不时还跟主刀范主任谈些与疾病无关的问题。

“哎呦,有点痛!”不一会,从右大腿动脉处迅速传来割肉般的疼痛,我在内心嚎叫一声后,便咬紧牙关拼尽力气忍了起来,仿佛,我能感觉到,一滴冰凉冰凉的眼泪就从眼眶里迅速滑落下来。

记得今年五月某天,也是在这个手术室,范主任为我做第二次介入手术。手术时我没有感到一点痛,反而觉得躺在手术台上就像躺在家里的梦思床上那样,很舒服。那一次做介入,术后很好,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。恢复期间,一天到晚,我都能吃能睡,精神蛮好,还胖了不少,感觉跟常人没什么不一样,看不出自己是一个身患绝症的人。

去年十月,我在中山逼仄的出租屋里艰难地写完那部长篇纪实小说后,准备找一份工作,没想到去应聘的路上突然感到胸口疼痛难忍,到医院看病时晕倒在挂号窗边。待我醒过来后就被无情的现实判了“死刑”:肝癌破裂出血!

我怎么会得这病呢?病情这么严重,可我平常没有发现有什么不适的症状,医院就成了肝癌破裂出血?医院住过病房的自己,真的想不明白,甚至认为这是一次误诊,是上天跟自己开的一次玩笑!

可是,事实胜于雄辩,我的确患了癌症,还是中晚期,肝内有两个肿瘤,一个47mm,一个19mm,附近还有多发子灶……天哪,我活不过明年了!出院后,我总是侥幸地从一大堆病历资料中翻找到“出院证明”,希望能发现奇迹,但“出院证明”犹如一颗重磅“炸弹”一样压在身上。那一刻,望着白纸黑字,我连死的心都有,不断问为什么,反复问自己还有多长时日?

接受命运之后,我渐渐放平了心态,认为自己只有积极配合治疗,牢记医嘱,也许还有一线生机。于是,我开始面对现实,也没怎么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身负“炸弹”的肝癌患者,而是完全把自己看成是一个健康的人,像往常一样平淡、平静地生活。

只是让我心有不甘的是,他在母亲面前食言了。我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,没有对谁说过谎,但这次……

记得去年春节的时候,母亲又生病了,得的是帕金森,有点严重,只见她手脚颤抖得厉害,连吃饭都端不起碗。医院检查之后,就对母亲说,自己再打几年工,待身上有了些许积蓄就回来陪伴母亲。

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,她以前患过脑血栓,现在又有高血压、痛风等病。母亲的这病那病,也一直是我的心头之病,自己早就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打工生涯,回家照顾母亲,毕竟父亲走得早,留下她一个人在老家异常孤单。

可现在,不幸又降临在自己身上,而且生命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这个世界,我还有什么能力兑现对母亲的一句诺言呢?只怕是泥菩萨过河——自身难保了!

唉!这命咋就这么脆弱呢?一个意外就能把所有的一切美好击得支离破碎,连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。

我确实是一个不幸的人,但我绝不相信生命真的就会如此脆弱!因为,从小我就是一个永远不会向任何困难低头的人,我有不屈的性格和不轻易服输的劲头!是的,虽然我是一个非常普通非常平凡的人,但我似乎与一些普通的平凡人绝对不同。

经历了这一次磨难,我的心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宽广了,如天空一样绽放着自己的精彩,因为每天早上起来,我都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只鸟、一朵云,或是一架飞机、一片霞光……这让我时时活在美好的时光之中,无惧病痛,不论生死。

在陪护的大哥和护士的护送下,刚做完手术的我就转入了病房。

这间病房,还住着另外两个病友。一个是躺在靠门边病床上的中年人,大约四十来岁,面*肌瘦;另一个是躺在靠洗手间病床上的老汉,大约七十来岁,肥胖但脸色苍白。我的病床,正好夹在两个病友中间。

面*肌瘦的中年人姓曹,家在市区,离医院不远。此时的他,刚喝完老婆送来的鸡汤,因家中有事,在我还没送回病房之前,他老婆就拎着保温瓶回去了。阿曹的老婆长得还不错,不胖不瘦,比丈夫还高了一头,只是她不苟言笑,很正经的样子,不像阿曹,成天在病房里跟老汉开玩笑,往往说完上半句,下半句还咽在喉咙里,人就笑成了秋天里的一朵菊花。看得出来,曹病友是个乐天派,根本不会把“九死一生”的肝病放在眼里。

他见我回来,蜡*的脸上就露出菊花一样的笑容,用温暖的笑容默默祝福我从手术台上顺利走回来。说起这个中年病友,也是久经考验的人,医院做了三次介入手术,共花了二、三十万元,医院做的是巩固治疗,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。

肥胖的老汉姓钟,与我是同一个县的,因为肝腹水严重,来医院“放水”,虽然住了十来天,但插在他肚子里的“放水”管还不能拔,因为肚子里总是存有一点“私货”,至今不能出院。

“感觉如何?没什么问题吧?”钟老汉关心地问我,可我躺在病床上还不能动弹。

“没事,大叔。吃过晚饭没?又是你出去打饭的吗?”我尽力挤出一丝平淡的笑容,反而关切地问没人陪护的老汉,心里非常同情他。

“吃过了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你要放宽心,别因情绪影响病情。”与其说钟老汉把这句安慰话说给我听的,倒不如说是为他自己说的。

钟老汉天生也是一个乐天派,医院“放水”,身边竟没有亲人陪护,因为家人都忙。老伴在家带孙子孙女;儿子儿媳是公务员,都忙不过来抽不开身;一个女儿在深圳工作,路远且有家室,但女儿很孝顺,每次三万、五万的打过来,出钱为老汉治病。

老汉三年前患了肝癌,做了两次介入两次消融,最近一次做的是手术,医院请来专家亲自为他动刀。也许老汉已到了晚期,腹水厉害。老汉还患有糖尿病,已有十多年病史了,每天要注射胰岛素。

他经常跟两个病友说,他的病,都是喝酒喝出来的,以前总以为自己的身体硬朗,毕竟退伍出身,有资本跟人家拼命,不喝倒绝不放下酒杯。

虽然手术顺利,但伤口还是有一点疼。为了减轻我的伤痛,老汉又向我讲起他的故事。这几天,最大的享受,那就是我能亲耳聆听老汉讲起自己的故事。

老汉十八岁的时候,去云南当兵,成了一名汽车兵。在七十年代,汽车兵很“吃香”,特别是对于那些从农村出来的兵,能够成为汽车兵,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,因为退役后有了一门手艺,容易谋生。

当兵的时候,从农村出来的老汉诚实肯干,很快得到连长的认可,平常除了训练本事,连长还交给老汉一个任务——管理全连汽车的油。

三年后,老汉在部队练就了一身“武艺”,而且还出色地完成了连长交给的任务。眼见就要光荣退伍了,连长找老汉谈了一次心。

连长喜欢老汉老实诚恳做事的风格,已经打了报告为老汉提干,这样就能把老汉留下来。可惜,天有不测风云,老汉接到电报,他母亲病危!

在亲情和事业之间,老汉不得不选择前者。没继续留在部队,说起来常令老汉后悔不迭。

老汉退役后,先留在农村,成了村生产小组的小组长。两年后,他见母亲的病好了,就到市区矿区工作。在矿区,他从一个下井工人干起,一直干到矿长这个位置才光荣退休。

现在,钟老汉与癌抗争了好几年,花了不少钱,但他一直保持乐观的性格,积极配合医生治疗,从不含糊,哪怕因手术或化疗带来巨大的副作用,也从没有向命运言一声苦唉一声痛。

听着老汉的故事,我慢慢闭上了眼睛。一晚上,竟然睡得很踏实,没有出现疼痛或呕吐的现象,因为医生在他床边准备了一台自动注射止痛药水的机器。

第二天早上,我就可以正常吃早餐了。大哥从外面的小食店打来一盒粥,但我喝了几口就没胃口,想呕。同时,肚子里好像还在翻江倒海,异常难受。这是化疗后带来的不良反应。

吃午饭前,我就可以下床活动了,尽管身体有点飘飘然的感觉,但我还是能够正常行走。

直至晚上,我整个人扭曲在病床上,肚子疼得实在太难忍受了,于是叫护士拿来止痛药。止痛药服后依然不见效,我依然疼得满头直冒冷汗,又叫护士打了一针止痛药水,这才止住了疼。

这次做介入,留给我终生难忘的就是“痛”。前两次做介入,没出现任何状况,不痛不痒,像没事儿一样。这次为什么会出现疼痛的现象呢?我猜测到可能是范主任放化疗药的剂量比较大。想起昨天做手术时的一些细节,我依然记忆犹新,再一次慢慢回想起来。

“我放药了!”随着手术的进行,范主任向躺在手术台上的我说。

我还没回答,只感到一股冰凉的水从动脉涌进肚子里,紧接着,肚子里就好像被十二级台风刮过一样,顿时翻江倒海,非常难受,并伴有一点点痛感。

想起前两次“放药”,我都没有一点感觉,怀疑医生偷工减料,根本没有“放药”。这次“放药”,却让我难以接受。后来我才知道,因为做胸部增强CT检查时发现肺里有一个小结节,医生怀疑是癌细胞转移,所以这次做介入,范主任把放的药量增加了。

手术之后,我的肚子依然很难受,但疼痛比较轻微。被推回病房时,护士就在我病床前用一台自动注射的机器为我体内输送止痛药水。

晚上,我还是没有胃口,想呕但最终没有呕出来。

打了一针止痛药水,我就安稳地睡了一晚好觉。第二天一早,曹病友跟他老婆张罗着办出院手续。办完出院手续,他就与我和钟老汉道别,互相说些祝福早日康复的话。

曹病友刚走,接着又来了一个新病友,瘦高瘦高的,年约六十岁左右,但肤色看起来有点黯淡,应该是长期化疗造成的。

这个新病友,医院化疗。上午做完化疗,他们就回去了。

这个来去匆匆的病友,我对他只有一面之缘,但通过钟老汉才多少知道他的一些情况。

新病友住在市区。曾经在卫生院工作的他,不幸在退休后被查出肝癌。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,他一直坚持化疗。

晚上,我的肚子又痛得厉害,但大哥出去了,没办法为我叫护士。我忍着剧痛按了按墙壁上的电铃,但护士没有一点反应。我艰难地爬下床,直接来到护士站,只见护士都聚在一间房里吃晚饭。

一个护士走出来后,见我疼得厉害,便用电话征询值班医生,问值班医生可不可以给我打一针止痛药水。征得值班医生同意后,护士才给我打了一针止痛药水。这种止痛药水,要在医生严密的监控下才能给病人用,医院。

打了一针,我很快就不痛了。

回到病房,看了一会电视新闻后,我就躺下来睡觉了。

不一会,钟老汉又亲昵地与老婆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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