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的柚子是什么样子的？
在果园里剥开刚刚摘下的柚子，空气中弥漫着柚子皮独特的清新香味，柚子果肉饱满多汁，果粒晶莹剔透，让人食指大动。
虽然柚子并非顶级的美味，但眼前的柚子可是被曾经的果园主人称为「最好的柚子」。到亲自摘下的这一刻，我已心心念念了3年。
遗憾的是，果园前主人——刘大爷，已去了另一个世界。
三年前的故事
三年前，我接诊病人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刘大爷。
那时，刘大爷独自一人坐在病床上，他穿着朴素，神态中带着紧张和不安，医院的病人一样，面对医生的问话有些小心翼翼。
到医院时，刘大爷出现食欲下降伴乏力已经1月了，当天上午在果园干活，突然出现了右上腹痛，实在不能坚持，医院。
门诊医生为他安排了腹部彩超，看到结果后马上又安排了CT检查。
问完病史，我心里升起不安，再看彩超和CT，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。
肝癌，肝内多个病灶，还出现了肝癌破裂伴肝包膜下出血，腹膜后淋巴结已经有转移。至少在我们这里已经没有手术机会了！
我继续不动声色的和刘大爷聊着。和我聊得熟了，刘大爷逐渐没有了当初的拘谨。
可能看我神态轻松，他对自己的疾病也不怎么在意，反倒是担心果园的农活还没干完，对我诉苦说：
到医院来是没计划住院的，还要回去照顾果园的柚子树呢。
果园？柚子树？
我当然不能允许他独自回家。
刘大爷也没有坚持，我们继续聊起了果园。
说到栽种果树，刘大爷很是得意，称自己的果树是这一带最好的，特别是柚子。因为他是学习了日本的技术，再加上自己多年的技术改进和经验积累，终于种出了「最好的柚子」。
但遗憾的是目前后继无人，本想传授给大儿子，可大儿子并不想当果农；小儿子愿意学，而刘大爷觉得小儿子太年轻，守不住秘密，很快会把自己辛苦总结的「秘技」泄漏出去。
我听得心里焦急，想着：「老爷子，你再不传可就失传了！」
嘴里还是很淡定的嘱咐刘大爷，医院吧，我们需要和你的家属交待病情。
聊天结束，刘大爷很高兴，一边表示感谢，一边继续夸自己家的柚子，并表示成熟了一定要送我两个柚子尝尝。
没想到，这一等就是三年。
生死别离
刘大爷入院后的第二天，在外打工的小儿子风尘仆仆从浙江坐飞机回到成都，医院。
我把刘大爷的病情告知了他的两个儿子，大刘和小刘，医院看看或者去肿瘤科治疗。
犹豫了一下，我也将刘大爷希望把柚子种植技术传下去的愿望告诉了他们。听完我的交待，大刘和小刘沉默了半晌，最后小刘轻轻说了声谢谢，退出了谈话室。
治疗10多天后，大爷腹痛已经完全消失了，纳差乏力也有所好转，小刘找到我办理出院。
不考虑再上去看看，或者去肿瘤科吗？
我爸脾气很倔，我们不敢告诉他，在肿瘤科他就什么都知道了，现在接他回去，他想干什么、想吃什么就都由他吧。
病人家属面对晚期肝癌病人，作出这样的选择，我也觉得无可厚非。
对症治疗后一度病情缓解，但是出院后不久医院肿瘤科住院了。
老爷子在肿瘤科一共住了三次院。最后一次住院，按照本地风俗剃光了头发自动出院回家了。
「剃光头」和「回家」是本地上年纪的人生离死别之前的准备，刘老爷子当时心里应该是明白的了。
我在小刘的